警告：小学生文笔，人物ooc不可避，重要配角含有自设马娘（悲）

这是去年年初写好的小说，灵感来源于本人那时的现实经历，满怀哀痛而写下的故事。

【资料图】

物是人非事事休，欲语泪先流。

以此纪念我在那个时候心中的所有疑惑、悲伤、愤恨，和叹息。

这或许不是大部分人都会喜欢的故事，但仍然欢迎各位的品尝，再度感谢各位的支持。

通话不欢而散。训练员像是全身的骨头被抽扒干净了一样，瘫倒在座椅上，身上的肉几乎要如液体般流淌下来。

这个高大壮硕的铁一样的男人，彻底被现实压垮了。

一个人影从角落的黑暗中不声不响地走来，他警觉地浑身一抖，身体绷得笔直，僵硬如一条死尸（又或是死狗）；直到他发现那只是他的恋人后，才终于肯将身心放松些许。

“老爷，您还好吗？”

面无血色。阿尔丹很确定丈夫并没有贫血的病症，他右耳处的伤口现在也只是渗着几滴血，还远没有到出血过多的地步。

周遭的空气被一股比以往更加压抑的氛围凝固住了，空气化为了冷冰冰的实体，逐渐堵塞了两人的鼻腔和肺部。

“阿尔丹，我真的做错了吗？”

他没有第一时间开口。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，阿尔丹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、极其不详的征兆。

“您没有错。绝对没有。”

训练员惨白的脸上没露出任何表情。他像是活着的木偶，由无形的丝线调动头部，左右用力而僵硬地摆动着。他在摇头，像是个喝醉了，又像是头快要断掉飞出去似的。

“阿尔丹，我、我啊！”

他有些控制不住声带与舌头，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声音。但语速越来越快，快到几乎像在呕吐的地步。那一个个吐出的字，都像他体内的内脏，像喷涌出来的血。

“我一直以来，都发自内心地为他人着想。我从没做过愧对这个身份，愧对别人的事……我，我是！

“我是勤勤恳恳地做着我认为正确的事情呀！

“那就是我、我的，我生存的方式！是我生存的理由啊。”

这就是我赖以生存的正确。

“可是，阿尔丹。为什么在我最需要支持和陪伴的时候，除你以外，没有人再愿意站在我的身边？

“学生们想要胜利，我就帮她们胜利！后辈们想要经验，我就给他们经验！而我自己呢？我一点名声都不要，一点利益也不求。你以为我不心疼她们吗？但我还是觉得，我这么做是帮她们。我是顺着良心活着的。

“我是个堂堂正正活着的人啊！

“可是为什么？为什么我连一点回报都不要，现在却要一个人面对这一切？就连一个愿意为我说话的人都没有？”

他摇摆的头突然停下，用一种直勾勾的可怕眼神死死盯着眼前的阿尔丹。不，他看起来更像是盯着她背后的黑暗、虚空，就像那里有什么脏东西在似的。一种和他眼神一样恐怖的脏东西。令人毛骨悚然。

但阿尔丹只感到一股莫大的悲伤从心底传来。她比任何时刻都更可怜眼前的男人。比看到一条走丢到路上，在冬天里嘤嘤叫唤着，瑟瑟发抖等待死亡的流浪狗还要可怜。

“您、您不是一个人啊，老爷。我……还有我，我不是还在您的身边吗……？”

阿尔丹尽力地想要阻止那股悲伤的蔓延，却徒劳无功，她突然发现自己的鼻子又涩又痛，眼眶早已被某种液体占满，光是阻止它掉下来都用尽了力气。

“那有谁可怜过我呢？有谁听我的悲苦呢？

“为什么除了你以外，没有人再愿意在乎我？

“告诉我吧，阿尔丹。

“为什么，你还会在这里？”

为什么？您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呢？

您为什么呢！

“因为我爱您！”

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，带着哭腔大声呐喊起来，一点不顾淑女的形象。她像是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人，一个普通的马娘。

“我从来没后悔爱上您！我一直都爱着您呀！”

“我知道！”训练员也吼了起来，却没有任何活力，“我当然知道你爱我啊！阿尔丹！”

“我就是因为知道，你爱我才会在我身边。

“所以我才明白。

“除你以外，根本没人爱我。”

这就是这个男人绝望的结论。

“没有人在乎我，没有人期盼我，没有人明白我的内心是什么感受，没有人觉得我是正确的。

“我啊，我就像是融化的玻璃一样。

“明明我的心不是水。我不是一个圆滑、没有原则的人，我有着自己想做的事。可我却要被世上的人们像对待泥土似的揉搓玩弄，用刀在我身上刻出形状。”

训练员右耳伤口滴下的数滴血滴染红了他的手背与裤腿，还有一滴打在了他心口处银白色的训练员徽章。血珠浸满了上面的凹痕，使其折射出异常猩红的光来。

“阿尔丹、阿尔丹啊。”

他呢喃着，如同做着噩梦的精神病人，如同病危的老人在呼唤家人。

“我实在是太累，太苦了。”

训练员不再作声，只是凝视着阿尔丹，让她看清自己现在无神而黑得污浊的双眼。

阿尔丹从未想过会有如此磨难加到一个常人身上，也并不明白该怎么解决这个事情。

如果是身体的受损，只要去医院治疗总有希望；如果是名誉的受损，以目白家的名义出面证明其清白也不至于产生非议；如果是精神压力过大，她也可以作为未来的妻子，在当下每一个共处的时刻为他排忧解难。

但是，如果连丈夫自己都倒下了呢？

要怎么去救一个心死的人呢？

阿尔丹无言以对，只得回以悲哀的沉默。

他没得选。

他为着他人的需求，尽他所能帮助别人；他依照恋人的建议，甚至改变了自己的处事方式。

他做着一切他以为是正确的事情。

但这一切的结果又是如何呢？

训练员瘫软的硕大身躯终究还是从座椅上滑了下去，像是张被敲碎筋骨的面饼。当他发现自己又一次将要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，他竟然不禁“哇呀！”一声哀嚎起来，向上空举起双臂胡乱地挥舞着，好像那身下的不是地板，而是地狱。他要坠落到地狱里去了。再一次。

直到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，双臂也没有停下这癫痫发作般的痛苦的挥舞。

这个男人若不是精神错乱，便真真是被地狱的业火烧灼魂灵了。

就这样被焚烧了半晌，他才回过神来，想要从火中站起，却未料到双腿又被看不见的恶鬼们用利爪扒住，那些爪子割开了他的皮肉，抽走了筋膜与肌腱，使他一个踉跄便又摔倒，跪倒在了地上。

当训练员再抬起头时，他已与阿尔丹的眸子四目相对，那对玻璃似的好看眼珠像是要瞪碎了一样，里头满是他的脸。他的面目大概是因为剧烈的痛苦而变得狰狞扭曲，却不曾见出一份怒意。

他就那样看着她，闭上了双眼，跪在地上，双手拼命地克服着狂舞的冲动，向心口的中央靠拢。最终合在一起。

阿尔丹曾看着医院内的老人们与僧侣做过这个姿势。她知道，这是人向神明祈祷时的模样。

丈夫向来是个坚强的男人。他从不相信神明的存在，只是默默以自己的力量，努力面对着所有一切。

但当心中的全部正确，被现实摧毁的一刻起，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祈祷。向神明，又或是自己的爱人祈祷。

她似乎听到了某种声音，来自某个人心里的声音。她已经分不清那是幻觉，还是现实了。

救救我，我想活下去。

而回应那心声的，是另一种她压根没听过，但又很像她的声音。

即使失去生存的理由，即使失去心中的正确，却还是想活下去吗？

我还有不得不活的理由。

是为了名利吗？是为了贪图享受吗？是为了证明清白吗？是因为身体的本能，让你惧怕死亡吗？

男人沉默了很久。

但最后，他并没有从中挑出一个回答。他不想再选择世人给他的答案了。他缓缓地睁开双眼，像是恢复正常了一样，坦然地望向自己的爱人。

“老爷……”

阿尔丹颤抖着声音，同样地跪在地上，用双手握住他合拢的手掌。

她分明看出来了，在业火的燃烧中痛苦挣扎着的，并非恶鬼，而是佛陀。

被世上的业火焚烧的无罪之人，那就是他啊。

心肠过于软弱，却不得不为世人变得刚硬，又为这火焰而烧尽自己，只得祈祷了。

因为、因为他。

他是一个弱男子。……

关键词： 一个普通 是正确的 为什么呢